中國或可考慮提升中印雙邊關系定位

發布時間:2019-07-20 發布者:亞時财經

亞洲時報特約評論員 李家勝


随着美國出台“印太戰略”報告,越來越多學者認同中美已經進入大國競争時代。從“亞太”到“印太”,印度成爲美國推進“印太戰略”的關鍵夥伴。盡管如此,印度并沒有全盤接受美國的“印太戰略”,而是重新解讀,确保與美國相處時仍留有足夠的回旋空間。在此背景下,中國妥善處理與印度的外交關系既有較大的可行性,也有緩和“印太戰略”壓力的必要性。


美日澳印四國領導人 (圖源:FT中文網)


在中美結構性矛盾長期化、中美競争常态化的背景下“印太戰略”成爲美國應對中國崛起的全球性戰略布局201961美國國防部正式發布的“印太戰略”報告指出,中國試圖通過軍事現代化、有影響力的行動、掠奪性經濟措施威逼其他國家,企圖重構地區秩序。這份報告将中國稱爲“修正主義大國”——中國受益于國際體系卻又破壞國際體系,利用軍事、經濟和外交等各種手段維護和擴展自身利益。因此,爲應對各種威脅,維護自由與開放的印太秩序,美國将聯合盟友與戰略夥伴,加大在印太地區的投入,構建網絡化聯盟體系。


在剛剛結束的第八屆世界和平論壇“印太”組别的讨論上,美日印代表均矢口否認“印太戰略”的目的是遏制中國,但這顯然難以掩蓋戰略報告白紙黑字所要表達的内容。且自從201712月特朗普總統發布的國家安全戰略報告将中國列爲戰略競争對手以來,美國要員經常在國内外各種場合宣揚來自中國的威脅,認爲中國崛起破壞了國際秩序,影響了美國經濟,危害了國際安全。甚至美國國内政策界已經将“對華強硬”作爲一種政治正确,“遏制派”主導了現行對華政策,成爲輿論主流。


構建現代化、網絡化聯盟體系是美國“印太戰略”的主要抓手,美印關系是推進“印太戰略”的關鍵。美日澳印截至目前已經舉行4次司局級會談通讀報告可以發現,該報告将“印太戰略”所指涉的範圍擴展至蒙古、印度洋島國、太平洋島國、西歐等。在發展美日澳印四邊合作的同時推進三邊協調,整合新的現代化區域網絡聯盟。


2018年9月6日新德裏,美國國務卿蓬佩奧和國防部長馬蒂斯與印度外長斯瓦拉傑和印度防長希塔拉曼會談


實際上,這一戰略要真正發揮作用,關鍵是取得地區強國的支持。“印太戰略”覆蓋區域中隻有印度是印度洋地區強國且又不是美國的正式盟友,因此美國一向非常重視提升美印關系的水平。早在20166月,美印兩國就确立了“主要防務夥伴關系”,互相将對方視爲印太地區首要的安全合作夥伴,美印兩國此前已經簽署了《後勤交流備忘錄協定》《通信、兼容與安全協定》,正在商談《基礎交換與合作協定》,20189月,兩國舉辦了首次外長、防長“2+2”對話會,據稱還将在今年舉辦首次三軍聯合演習,兩國防務貿易已經達到約160億美元。


印度根據自身利益重新解讀“印太戰略”,以确保大國平衡外交具有可調整的空間。目前,印美關系已發展到極高水平,印度外交部也成立了“印太司”,但是對于“印太戰略”,印度卻持以謹慎歡迎的态度,并努力對其重新定義。截至目前,印度沒有承諾要繼續深化四國安全對話,美國希望提升四國會談的等級,但印度也一直對此持保留意見。


20186月,莫迪總理在新加坡就“印太戰略”發表主旨演講,他指出“印太”是一個充滿全球機遇與挑戰的天然地區,東盟是印太地區的核心,印度不将“印太”視爲一種戰略或隻有有限成員的俱樂部,也不是讓某個集團追求主導地位,而且絕不認爲“印太”是爲了對抗某個國家。


俄羅斯總統普京與印度總理莫迪  (圖源:一牛财經)


在美國“印太戰略”的背景下,印度依然與俄羅斯維持着緊密的軍事合作,比如,201810兩國簽署了價值約55億美元的S-400導彈防禦系統的購買協議


因此,在莫迪第二任期内,印度将謹慎歡迎“印太戰略”,不會完全附和該戰略,而是繼續遊走在中俄印、美日印三邊框架内,以獲得更大的實際利益。


爲應對美國的“印太戰略”,中國應妥善處理中印關系,或可考慮提升中印雙邊關系的定位。長期以來,印度習慣于将中國視爲主要的安全威脅,兩國安全戰略的非對稱性導緻印度容易将與中國的分歧安全化,而中國卻又對此缺乏足夠重視。


妥善處理兩國關系,首先需要做好釋疑增信工作。一方面是要管控諸如邊界争端、中巴經濟走廊、核不擴散等領域的分歧,确保雙邊機制溝通有效,穩紮穩打,尤其是邊界談判取得早期收獲;另一方面是要利用好領導人高層會晤機制,同時擴大經貿、教育、人文、智庫、媒體等各領域的交流合作,促進兩國社會各界的相互理解。


其次,要培育中印合作的核心着力點,夯實中印關系的基本盤。一是可借助上海合作組織,将打擊恐怖主義作爲中印合作、同時促進中印巴三角關系緩和的重要路徑。二是可借助印度洋海軍論壇、環印度洋地區合作聯盟等機制,促進中印在印度洋的海洋合作。三是在全球治理領域,繼續深化兩國在多邊主義、自由貿易、金融體系、氣候變化等議題上的合作。


再次,雖不能回避中印在地區層面存在的競争,但是可以将這種競争的領域進行區分。中國要盡可能使印度明白,與南亞國家的合作主要是爲了經濟利益,促進地區各國共同發展,同時歡迎印度參與第三方合作,而不是爲了與印度在南亞開展安全競争。


最後,洞朗對峙以來兩國領導人在雙多邊場合已經會晤7次,今年下半年還将在印度舉辦第二次領導人非正式會晤,“更加緊密的發展夥伴關系”随着“印太戰略”“新時代”“百年未有之大變局”等事态出現了新變化,兩國在合适時機或可考慮提升雙邊關系的定位,将中印關系帶進更高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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